孙长元年初七一早跟着他外婆村上的吴哥去了海市。
长途车停停开开了半天,他终于站到了自己心心念念都要来的海市。
“长元,把东西拎好了,跟紧哥,别走丢了啊。”
“好了,吴哥。”
孙长元跟着吴哥在长途站外七拐八弯,路过了好几个公交站,走了半个多小时,还没有停下。
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后,孙长元走得满头大汗,他气喘吁吁,“吴哥,吴哥,我们不坐公车吗?”
他有点疑惑,他姑和他说过,大队里开介绍信的招待所有点远,但是长途车站外不远就有公交车,倒一次车就到了。
“坐什么公交车,快跟我走。”
吴哥头也不回,急匆匆道:“快走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要不是等你,我昨天就来了,也不用跑得这么着急。”
孙长元听到这话沉默。
本来说好年初六出发的,但父母坚持要他等姑姑一家回来说说海市的情况,特意去吴哥家请他晚一天出发。
他背上的蛇皮袋里面是几件换洗衣服,一些洗漱用品,大部分是耐放的实心大包子和酱菜。
沉甸甸十几斤的包子和两大罐子酱菜是他出发前一晚上,母亲忙了一夜的成果。
他扛着这三十来斤的东西,哼哧哼哧走了一个半小时,来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巷子里。
“玲姐,在家吗?”